《精神现象学》读后感
当细细地品读完一本名著后,相信你心中会有不少感想,是时候抽出时间写写读后感了。那么如何写读后感才能更有感染力呢?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精神现象学》读后感范文(精选5篇),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精神现象学》读后感1
这是海德格尔在1930/1931年冬季学期在弗莱堡开设的每周两小时的讲座课。该讲座课有他本人留下的完整手稿,共48页,还有一些小纸条夹在其中,作为某些问题的补充或上次讲课的复述。海德格尔在世时亲自委托I.Grland主编,并在1980年作为《海德格尔全集》第二部分“1923—1944诸讲座”中之一卷正式出版。全书小标题由编者所加,主要是为了更好理解海德格尔在讲座中所提到的问题。海德格尔在文中不同位置亲笔所写的标题只有:“精神现象学”,“Ⅰ.感性确定性或这一个和意见”,然后的标题都和黑格尔原文相同,直至“B.自我意识。Ⅳ.它自身确定性的真理”。
本书分为三大部分:序言;第一部分:意识;第二部分:自我意识。全文又根据讲课的需要被整理成13个小节。各小节的内容基本与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相关章节对应;各小节间有紧密的逻辑联系,自然地从一个问题引申出另一个问题。
在长达一个学期的讲座中,海德格尔只涉及了《精神现象学》的序言和导论、意识与自我意识两个章节。为什么这样?我们认为,因为海德格尔在此是把黑格尔当作对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的哲学立场的发展与克服来看的,即高度重视黑格尔如何从意识—哲学总体角度克服康德在哲学根本问题上的不彻底性。因此黑格尔关于哲学基本态度(“序言”与“导论”)和意识与自我意识的前两章受到认真对待,而后面更受黑格尔本人高度重视的关于实践哲学的诸章节(尤其是“理性”、“精神”两章)则被置之一旁。换句话说,海德格尔考虑的是哲学基本问题,实践哲学在他的视野之外。
由于本书篇幅较大,我们在下文中仅对海德格尔在“序言”(第1—5节)中的几个主要观点作一述评,它们涉及他对德国古典哲学的一些基本评价,体现两者思想上的某种“相近”。
现象学与逻辑学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中先写导论,借康德关于认识以前先考察认识自身的观点,力图阐明意识如何从经验始,经历其自身的种种不实在形态,最后到达科学,即真正哲学的起点。这是对康德《纯粹理性批判》的回应。他后来改变写作初衷,把本书写成了精神在历史中的诸形态及其发展。在最后才完成的“序言”中,他阐明了对哲学改造的基本立场和看法。他在“序言”与“导论”之间的不一致常引起人们的误解。
海德格尔注意到了黑格尔的这种不一致。他在开篇就详细讲解了他对《精神现象学》一书的书名、副标题和曾作为“体系第一部分”的理解,讲解了现象学与逻辑的关系。他认为1807年时黑格尔的体系分为两部分:现象学体系与百科全书体系,后者相当于传统的形而上学,包括了逻辑和实在逻辑。这其实是继承了康德哲学的体系,即一般形而上学——本体论,特殊形而上学——心理学、宇宙论、神学,只不过黑格尔将心理学改变为精神哲学,宇宙论变为自然哲学,把神学合并到逻辑中,逻辑成为关于本体论与神学的理论。但是黑格尔后来改变了自己曾策划的现象学体系的地位。为什么发生这种改变,海德格尔认为这与黑格尔的追求有关,他在早期即追求“全部的哲学”,即哲学作为“体系”(system),所以当“哲学”被设想为一个绝对知识的体系时,他就必须以一个绝对的东西为起点,而只有逻辑符合这一要求。所以他最后放弃了曾经策划过的现象学体系,现象学必须为逻辑学让路。
我们认为,这里体现了海德格尔的解读与一般黑格尔研究的不同。现代黑格尔研究强调早期黑格尔注重“实践哲学的优先性”,指出黑格尔的哲学起点源自他对实践哲学的偏爱,他的初衷是想完成康德在实践哲学领域的革命,1800年后才转向理论哲学。但是海德格尔重点在强调黑格尔对哲学整体问题的重视,对“绝对”问题的关心,认为他清楚哲学的根本目标,没有为哲学的某个“部分”问题所迷惑。
哲学作为绝对知识由此,海德格尔阐发了黑格尔对哲学的理解。在他看来,黑格尔追求的哲学是作为“科学”的哲学,也就是“科学的体系”。这种体系不是各门学科的集合,而是“最高和真正知识的全部”,这种知识既不是逻辑也不是科学哲学,而是与费希特“知识学”意义类似的关于“科学”的理论,这才是哲学,即作为绝对知识的自我展开。这里海德格尔特别强调哲学作为绝对知识,只与自己相关,它一定要超越有限性的知识,而且不应该只是为诸科学或有限性知识提供一种合法性论证。他认为以费希特、谢林和黑格尔为代表的德国古典哲学,其贡献就在于把哲学与追求绝对知识联系起来,思考与“存在”相关的问题。在此海德格尔批评了当时的流行趋势,即把哲学当作诸科学的基础,要求哲学具有严格的科学形式。这里隐含着海德格尔对柏拉图、笛卡尔和康德哲学传统的批评,更是对胡塞尔追求哲学应有一种严格科学形式的指责,认为他们追求的这种哲学,即作为“方法论”或“科学的基础”,只具有“从属性”的意义。
对存在的提问才是真正内在的哲学问题海德格尔在讲课中重复了他的一个基本观点,由巴门尼德到黑格尔哲学的最内在和真正的哲学问题就是对存在的提问。但是这一提问在自古希腊以来的传统中一直是从“在者”的立场出发的,而且一直在与逻辑、思想、理性的关联中加以回答,黑格尔使其达到最完备的形态,“在者作为在其真正和完全的现实性中的现实东西,就是理念、概念。但是概念是时间的力量,也就是说,纯粹概念消除了时间。换句话说,只有当时间被消失了,存在问题才到来,才在它真正的理解中”。所以不是存在的方式,而是存在的真正内容,才是哲学应该关注的东西,在者与逻辑(λóγos)的关系,即存在论的问题,应该被重新提出。这里海德格尔捎带批评了新康德主义和存在主义哲学,认为它们把一切概念的东西和实质问题都贬低为纯技术和模式之类,他明确表示自己从未想过要发布一个“存在主义哲学”。这里可以联想到他在1946年的所谓“人道主义通信中”对自己的哲学所持有的人道主义立场的否定。对克尔凯郭尔和尼采,他认为既不能随便说他们不是哲学,也不能说他们属于真正的哲学,毋宁说,它们被用来反对哲学,在其中出现一些不是真正哲学的'东西。海德格尔认为,当代哲学表现出空虚和混乱的趋向,与真正哲学传统相距甚远,必须把它们推到一边,从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问题出发。
《精神现象学》读后感2
哲学意味着“爱智慧”,爱智慧并不仅仅意味着追寻智慧,更意味着最根本的惊奇:万物如何聚集为一个整体的世界,存在是如何和谐的。在这一意义上;现象学引导我们“回到哲学本身”:因为现象学不再贸然去问世界是什么,而是去问世界“如何是”,现象学所指向的不是哲学研究对象之实事性的“什么”,而是哲学研究的“如何”。
另外,哲学首先是一种“思”的活动,但人们却更多地把眼光停留在了这种活动的产物上。现象学以一种激进的“做”哲学的方式试图恢复哲学的原貌,它“是一种的‘做’哲学的方式,是一种‘实践’,而不是一套体系”。哲学之思始于惊奇,现象学的悬置使我们永远处于惊奇之中。悬置是“回到实事本身”的基本前提和道路,是现象学之“思”的态度的基本表现。现象学的自身反省意识所追求的,正是一种“自觉地思”的状态。
作为哲学本身的现象学的教育学意蕴非常丰富,可通过以下所列几项窥一斑而知全豹。
知识是教育系统的基本交往媒介,但知识不是教育的旨趣,知识所承载的个体价值是智慧的养成。把知识传承当做教育的终极目标,无异于把手段当做目的。“教育的全部目的就是使人具有活跃的智慧。”以智慧养成为目的的会思、会想的人才可能是有智慧的人。因此,教育中重要的不是作为确切答案的知识,教育过程追求真正的有知识:对知识有深刻的理解并且把知识多次地反复地思考过,在知识的活的身体里要有情感的血液在畅流。这一过程就是一个引导学生由学习“如何思”并走向“自觉地思”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地把学生带入到思的状态中去的过程。思,才是教育中的“渔”。如果教育不能使受教育者成为“思”者,那只是造就了一些有学识的无知者。对于教育者来说,对所教内容的理解越深刻,就越容易把学生引入到思的状态,也能把学生往思的道路上引得越远。
教育理论一般被视为实践性理论:“一种有关阐述和论证一系列实践活动的行动准则的理论,与解释性理论所关注理性的认识不同,实践性理论关注理性的行动。因此,“做”哲学与“做”教育具有相似的内在逻辑。在这一意义上,我们能更好地理解杜威的主张:“哲学乃是作为审慎进行的实践的教育理论。教育理论的实践性,并不意味着教育理论就是方法的工具箱,而只意味着教育理论的规范性。
教师在与孩子们相处的过程中,逐渐积淀了对孩子的某种“看法”:好学生、差生……教师总是沿着这种“看”法去看学生。因此,悬置首先意味着教育的一种基本态度:要求教师回到每一次与孩子相遇的实事本身,而且,每一次相遇都要求教师从“陌生人”的观点来看每次的相遇:以探究、惊奇的眼光来看待他所面对的学生。作为陌生人的教师,最能给每一个孩子以公平的机会,这是教育公平的最基本的要求。
《精神现象学》读后感3
自我实现的历程——解读黑格尔《精神现象学》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我从事哲学原理的教学工作,由于黑格尔的辩证法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来源之一,自然对黑格尔哲学很重视,但他的著作又很难懂,当时张世英先生撰写的《论黑格尔哲学》的小册子和《精神现象学述评》一书,简明扼要,深入浅出,使我受到很大的启发,可以说,是我了解黑格尔的两本启蒙读本。
近40年过去了,今天又拜读了张世英先生的新作《自我实现的历程——解读黑格尔〈精神现象学〉》,该书既保持了原来通俗易懂的文风,同时在解释上和观点上又包含着新内容、新创造,这就恰好证明了黑格尔的一句名言:同样一个真理,青年也会讲,但出自老人之口,却包含其全部生活阅历和意义,内涵更为丰富和深刻。
《解读》不只是对《精神现象学》著作的讲解,而且也是作者以新视角、新思维“解读”哲学史和哲学中许多重要问题,因而充满现代意识的专著。从上世纪中叶以来,黑格尔被“打成死狗”,现代哲学都是以“叛离”黑格尔面目出现的。
正如M.怀特在《分析的时代》一书中指出的:“几乎20世纪的每一种重要的哲学运动都是以攻击那位思想庞杂而声名赫赫的19世纪的德国教授的观点开始的。”但同时他又指出:“现在不谈他的哲学,我们就无从讨论20世纪的哲学。”事实正是如此,在黑格尔之后,无论是反对黑格尔,还是赞成黑格尔,都不断地受到黑格尔的启迪,从中吸收营养。
《解读》作者从人与世界的关系这个哲学基本问题着眼,把黑格尔放到整个西方哲学发展的历史长河中进行考察,对此作了科学的分析:哲学史上关于人与世界万物的关系问题的看法(或思维方式)大体上经历了三个主要阶段——古希腊早期哲学不分主客体,强调人与存在的“契合”,自然与精神的“实体合一”;柏拉图以后,特别是笛卡尔以后的近代哲学,建立了主客二分(“主体—客体”式)的形而上学;现代哲学则主张主客融合或超主客式关系。这是西方哲学史几千年来所走过的历程,黑格尔哲学居于第二阶段的顶峰。西方现代哲学从不同的角度批判黑格尔哲学,但又都以它为自己的发源地和出发点。可以说,不懂黑格尔哲学就不能理解西方古典哲学和现代哲学,它是通向整个西方哲学的一把钥匙。作者以上的见解,不是停留在对黑格尔哲学的某种观点和理论的是与非来评述,而是从西方哲学发展的规律上揭示黑格尔的历史地位,在理论上更有其深度和透彻性。
“《精神现象学》是黑格尔哲学的真正诞生地和秘密。”马克思这句话简明而准确说明了这部著作在黑格尔思想中的重要地位,但它又是黑格尔晦涩著作中最晦涩的著作。如何理解和把握这部著作的要义和中心思想,是历来西方黑格尔研究者所致力探索与研究的问题。他们从不同的角度作了有益的研究,提出许多有价值的观点。例如被誉为美国黑格尔研究的权威鲁埃士,从“小我”(有限之我、个人意识)到“大我”(无限之我、普遍意识)的发展过程,讲解《精神现象学》一书的要旨。他生动地写道:“大我”不是什么躲在云雾和黑暗中的上帝,也不是一个洁身自好不问世事的最高存在,而是经历各种磨难,征服各种矛盾,身上布满了人类精神生活世世代代的风尘与血迹,遍体鳞伤,最后凯旋而归的一名斗士。张先生的《解读》在参考与吸收前人成果的基础上,以更开阔的视野,从人学的维度,深刻地指出:《精神现象学》所描述的,是人的自我实现的历程,是人达到物我一体最高境界的历程,也是人寻求自由的历程。
作者紧扣住这个主题与思路,通过对“意识”、“自我意识”、“精神”、“宗教”、“绝对知识”等意识发展阶段的具体内容的阐释,在读者面前展现了人自我实现的艰辛、曲折的图景。意识发展的每一个阶段都充满了各种矛盾、冲突,而每一个新阶段,都是前一阶段所包含的内在矛盾的解决的必然结果,都是自由的一个前进步骤。《精神现象学》的最大魅力,就在于人生要勇敢地面对和战胜各种矛盾,经历各种磨难,以达到主客融合、人物一体的自由境界。这样,作者把极为晦涩的著作同人生的精神生活的经历联系起来,凸现了现实感与亲切感。对黑格尔,人们普遍存在这样一种观点:黑格尔哲学是一种脱离人的现实生活的抽象思辨形而上学。《解读》十分有说服力地告诉我们:黑格尔哲学不只是抽象概念,而且也讲人的现实问题。《解读》最后在《精神现象学》的启示的标题下,专门撰写了“真无限?坏无限?”
(第十章)和“超越之路”(附录一),内容精辟,观点新颖。对真无限与坏无限、在场形而上学与不在场形而上学、哲学的“奥秘性”与“公开性”等等重要哲学问题的阐释,凝结了张先生近二十年来创新的哲学思想与观点,其中包含的真知灼见,读后令人耳目一新。作者不同意黑格尔重“真无限”轻“坏无限”的理论,提出自己的独到见解。他指出:黑格尔奉为至尊的“真无限”,实际上是把人的注意力引向抽象的概念世界,使人生变得苍白枯燥、贫乏无力。因为照黑格尔看来,“真无限”的重要特点就是追求绝对完满性,它是可以在有限之物中实现的。其实,现实之物根本没有绝对完满性,所谓绝对完满性只能存在于抽象概念之中。在现实世界中,当前在场的东西都是有限的,但它的背后却隐藏着无穷无尽、千差万别的东西,也就是说,在场的有限者植根于无穷无尽的不在场者之中。作者把这种哲学观称为“无底论”,把黑格尔追求绝对完满性的哲学观称为“有底论”。
如何把在场的东西与不在场的东西综合成一个整体?作者提出了“想像力”问题。“从对在场者的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到在场与不在场的想像中的结合和对不在场者的无限追寻,乃是人生全过程,那种只讲主客关系中对在场者的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不讲超主客关系式中对不在场的无限的想像与追求的西方在场形而上学,可以说是在人生旅程半途而废。”“我们提倡通过诗与艺术品,超越在场的有限性,在未出场的无限性中翱翔,这也就可以说是登上了人生的高峰。”这两段话是作者代表性观点的精彩表述。最近我看到一本书《语言乌托邦》,这位青年作者写道:“语言乌托邦”标志着20世纪美学的理想境界。如果我套用这位作者的话,是否也可以说,《解读》中“语言乌托邦”显现着当代哲学的理想境界,使人领悟到哲学的真谛。张世英先生年事已高,他还在哲学这块园地上辛勤地耕耘着,不断地追求与创新,果实累累,近年来接连多部佳作问世,在哲学界实属罕见,令人敬佩,值得学习。
《精神现象学》读后感4
在迄今为止的中文海德格尔研究中,他关于“存在”、“本有”、“语言”等问题的原创性思想一直受到重视,而隐藏在这些思想背后的哲学思想史的“痕迹”或“源头”则有时模糊不清。换言之,人们在凸显他思想突破性的同时,忽视了这种突破性与历史的传承关系。最近以来,这种状况有所改善,回到海德格尔思想的源头开始引起学界重视。他的基督教—现象学之源得到详细研究。他与亚里士多德、康德、尼采等人的思想关系得到一定程度的澄明。但他与德国古典哲学,尤其是黑格尔哲学的关系则一直晦暗不清。人们在强调海德格尔对传统形而上学的毁灭性批判时,往往很少注意到他与黑格尔哲学之间的关联。在这两者之间,在古典哲学与现代哲学的转换之中,人们看到的断裂性往往要多于连续性。
思想任何时候都不是无源之水。为了回溯海德格尔的“源”,本文将首先回顾海德格尔在20世纪30年代前后的系列哲学史讲座,力图揭示他是如何在西方哲学史中寻找自己的思维定向或突破口。然后以他在1930/1931年的“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讲座(GA32)的“序言”部分为蓝本,谈谈海德格尔与黑格尔的思想关系。我们将看到,在哲学应该面对的问题、绝对知识与经验的关系、认识如何起始等方面,他与黑格尔有“亲缘”关系,有时甚至选择与黑格尔站在一边,并且与当时的现象学立场拉开距离。
近年来,随着《海德格尔全集》的陆续出版,海德格尔与黑格尔的思想交集初露端倪: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多次提到黑格尔;1930/1931年冬季学期开设了“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讲座;1938/1939年,他尝试着写作《黑格尔》(GA68);1942/1943学期的讲课中他再次以黑格尔《精神现象学》,尤其是其中的经验概念,和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为主要题材,并在小范围的朋友圈就这两题目做过报告;1950年出版的《林中路》收入《黑格尔的经验概念》一文,基本是对《精神现象学》“序言”部分逐段的解读;1959年在一个研讨班的活动中发表《黑格尔与希腊》(法文),并在1960年以德文首次出版,可见他对此文是重视的;此外,他在“德国唯心论与当代哲学问题”的讲座中,也以较大篇幅论述了黑格尔哲学。
总体来看,海德格尔在和哲学史人物打交道时态度是有区别的:第一,对希腊古典哲学中的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他夸赞有加,把他们解读得比实际更强大,然后在和他们的对话中加进一些自己的“武断”理解。第二,对20世纪30年代前后正在流行的新康德主义,尤其是以胡塞尔为代表的现象学思潮,他在1927年前是有所“认同”的,但在30年代的系列讲座中,明显持批判态度,认为他们回避了哲学基本问题,没有面对思想的“实事”,满足于哲学作为方法论和局部真理。第三,对德国古典哲学中费希特和黑格尔以来的传统,他认为方向是对的,只是囿于某种时代局限,黑格尔想用“辩证的”改造来跳出这个怪圈,不过没有成功。第四,对尼采他早先赞扬,认为他向旧形而上学发起进攻,但后来多谈尼采的不足,认为他倒在进攻的路上,陷入虚无主义的泥沼。
《精神现象学》读后感5
哲学的起点与终点“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既不是今天意义上的现象学,也不是哲学立场的类型学,也不是一个哲学导言。它是由欧洲哲学的引导问题和基本问题所推动的、由德国唯心主义(非任意的)所迫使而进入一个特定方向的理性的绝对自我展现(理性一逻辑),黑格尔在绝对精神之中找到了它的本质和现实性。”这句话体现了海德格尔对《精神现象学》的基本评价。他认为,自初始起,黑格尔现象学的目的和任务就在绝对知识的要素中活动,所以它敢于冒险去扩展这种要素。有人指责黑格尔,认为“黑格尔在起始就预先设定了他要在结尾时所赢得的东西”,海德格尔认为这不能成为反对黑格尔的理由,因为哲学的本质就在于,一旦它从哲学基本问题出发,它就必然已经预先设定了那些它将要言说的东西。哲学就是这些预设东西的展开,就是精神回到其自身。所以我们要“参与”哲学,在哲学中与它的“本质之物”相遇,这种对本质之物的参与才是哲学解释的真正核心。海德格尔认为我们今天读《精神现象学》,就在于我们希望与黑格尔“亲缘”或“相近”。“相近”表示我们都有义务回答哲学提出的第一和最后的那个实质必然性问题,但也表示我们与他是有不同的,不是同样和同一个东西。
讲座接近尾声时,海德格尔发出了自己批判性的声音:绝对的东西真的存在于《精神现象学》之中吗?如果哲学的绝对之起点最后要通过其终点的完成来证明,那么它也是不能成立的,因为一个要被证明的东西最终还是有限的。在这里。他与前人拉开距离,要走一条自己的道路。为此,他多次思考关于“起点”问题。
我们认为起点和终点的问题涉及哲学的基本问题之一,哲学之所以以形而上学问题为开端不是偶然的,它是人类对自己之外的、无所不包的、有广袤普遍性问题的提问,带有绝对性质。但如何认识或界定“绝对之物”则是矛盾的,因为人生活在时空中,必须从一个经验的、有限的东西,从直接性出发,从有限过渡到绝对,所以总会陷于“悖论”。哲学由此才永远处于“争辩”之中,才有自己的魅力和杀伤力。
以上主要从文献方面介绍了黑格尔与海德格尔的某些异与同。总体来看,第一,《海德格尔全集》第32卷是理解海德格尔20世纪30年代思想“转弯”的一篇重要文献,它们也是理解他《哲学论稿》的重要前提之一。它揭示了他的某一思想之源,展现了他的一个一贯基本哲学立场:追求一种“绝对”、“科学”、“总体”、“本真”意义上的哲学,并且以对“存在”的提问为核心。可以将GA32与后来的《哲学论稿》进行对比性的研读,两者的思想关连需要进一步研究。第二,本卷显示了海德格尔丰富娴熟的哲学史知识,对古希腊哲学和德国古典哲学文献的深刻了解,他驾轻就熟地在文献中抓住一些关键点,以此来阐发自己的思想。所以,哲学史是他用来廓清自己思路的原料。第三,既然他对经典文献的解读是“六经注我”式的,那么这种解读就有强烈的目的性和任意性,并时常偏离著者的原意。正是在这种时而“过度”的解读中,他有了自己不同于“常人”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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